张朝阳,你快回来


亲爱的Charles:


人们想念周鸿祎,因为在如今的互联网业界,像他这样仗义执言敢说敢做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人们也同样也想念你,因为在这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商海之中,像你这样性情潇洒,人品好到出名的人也不多了。


只是最近有关你的消息同样不太多,要不是前几天你那一句扬我中华男儿雄风的“论长相,中国人最帅”着实说到了广大男同胞的心坎里,可能人民群众也快把你给忘记了。

 


当年那篇《人们想念周鸿祎》下面的评论里就有人提到过你,可这一转眼都过去了一年了,也没见有人表示表示。作为满怀思念的群众中的一员,我也只能在这里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了。


仔细一想,现在还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时代。无论是为自己代言的陈欧和董明珠,还是早已将发布会当成了相声专场的罗永浩,亦或是只凭借一首单曲《are you ok?》就爆红网络的雷军,似乎只有能否成为网红才是检验一个CEO成功的唯一标准。


然而许多人并不知道,当初那个和娱乐明星一起爬雪山、开游艇、办party,甚至一度半裸着登上时代杂志封面的你才是“CEO网红界”真正的鼻祖。

 


是大英雄能本色,唯真名士自风流。不得不说,在那段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在为发展竞争而忙得焦头烂额,唯独你过得确实是有些潇洒,左手搂着喜马拉雅纯洁的雪,右手抱着太平洋上不羁的风。


别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挤进互联网圈,只有被誉为“互联网三剑客”正值事业巅峰期的你特立独行毫不做作,反过来拼了命地要往娱乐圈里去融,也算是两栖发展了。


有人说你这恣意豪放洒脱倜傥的行为颇有魏晋名士风度,这着实不假。只可惜那时的你并非是一位可以隐居世外悠然采菊的士大夫,而是一个拥有着当时最大门户网站,一度拿下了北京奥运会赞助权,将“看奥运上搜狐”六个大字写满了全北京大街小巷的搜狐CEO。

 


中华语言果然博大精深,这身份上的差距瞬间就让恣意豪放变成了放浪形骸,风流倜傥也成了夜夜笙歌。对了,还有人说你不务正业。


要我说这你也怨不得别人,毕竟你这搜狐当家大掌柜过得也实在是太洒脱了。那时正值搜狐发力关键时期,你却为了进军娱乐圈,直接一甩手把全部事务交都给了下属们打理去了,甚至对高管们的电话和短信都置之不理。可就算高管们再怎么精明能干,也不及你这个主帅亲自披挂上阵啊。


不过2010年金鹰节上的一番话还是让我们知道,你在纵情于山水之间的同时还是心系着整个市场的——虽然从程度上来说可能显得有些不那么上心就是了。你说“中国互联网现在已到了决战的时候,这是一场巨头之间的战争。巨头有七个:新浪、搜狐、网易、腾讯、百度、阿里巴巴以及盛大,可以说是’战国七雄’。但应该不会出现秦灭六国的情况,最后可能是几分天下,最多五年可见分晓。”

 


时值微博大战,借着自己半个娱乐圈人这一得天独厚的身份优势,你邀请来圈内多位大咖为自家新生的搜狐微博坐镇,无数之前还吐槽你“娱乐明星”身份的吃瓜群众们这才如梦方醒:张老板,好大一盘棋啊,原来先前是我们见识浅薄了。


布局是挺深远,怎奈何对手点子实在太硬了些,请了这么多明星大腕也镇不住场子。说句实话,其实那时候关于这个结局我们都不意外——人家本来就出道得早,你还只是亦步亦趋地一味模仿,仅靠砸钱请明星,不拿资金搞创新,那哪行呢?不信你看,直到现在搜狐微博的首页上还有着测试版三个小字呢。


现在一想,如果不算上当年打发走马化腾的那句“你这东西我找几个大学生不超过3个月做的比你还好,根本就不值50万”,你在社交网络方面最重要的探索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


后来在决战的关键时刻你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不曾想连你这样的潇洒之人都会深陷抑郁的泥潭无法自拔,看来娱乐圈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事果然比互联网圈里的更令人闹心。

 


这下你可是真正过上了隐居山水之间誓与浮名散的闭关生活了,听说在这期间你的生活变得异常丰富:你曾便访名山古刹,也曾赴美与世界顶级心理学家坐而论道,终于在朗朗诵经声中参禅佛法走出了自我。


闭关了一年再次出山的你果然变了,就连你自己都说“我对名利看得很淡,我的人生观发生了转变,更喜欢现在的我”,然而你没想到改变的不单单是你,你所熟悉的互联网行业也是如此。那变化可真叫一个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当年你口中的战国七雄也早已经不复曾经的模样。


秦王扫六合,挥剑决浮云。最终会是阿里还是腾讯成为那个一统天下的秦始皇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除了这两大巨头之外,你的搜狐和其他几个豪强都无可争议地成为了飘得或高或低的“浮云”。


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创业者们根本不会像当初的你一样迷失人生方向了——蜿蜒曲折的迷宫在哪里?为什么我眼前只有一条名为A一条名为T的两条康庄大道?算了,两个选起来也没差,反正将来孩子都是要姓马的。

 


决战时不见你的踪影,决战后你才姗姗回归。当再次出山后看到自家旗下几个主要产业纷纷凋零,整个搜狐也是四面楚歌之后,你心中也一定百感交集吧?论游戏早已经不是网易和腾讯的对手,论门户你自己都说属于它的时代已经过去,唯独一手带大还算争气的搜狗也快成了腾讯的亲儿子了。


于是你不忘初心,重新拾起了四大业务中令你最为得意的搜狐视频。只可惜屋漏天逢连夜雨,我们这些当初一集不落地追着最新美剧的老用户倒都还在,可那些在你进军娱乐圈时为你排忧解难的得力干将们,这些年却是走得七七八八普遍自立了门户。


好在凡事都有两面性,这种事往坏了说是人去楼空,往好了说那叫开枝散叶啊。你看现在那两个业界扛把子,一个不是散成了腾讯系,另一个不是散成了阿里系?


而且你的那些高管们也确实给力,不仅开枝散叶还散得枝繁叶茂:古永锵离职创办优酷网,龚宇创办爱奇艺,李善友创办酷6网,韩坤创办一下科技。扳起指头数一数,这一下子都快占了视频行业的大半江山了,要不大家怎么都说搜狐是互联网视频领域的黄埔军校呢。

 


只是你的这些老部下们虽说给力是不假,可也不怎么老实,一个个估计是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弟子不必不如师”作为人生信条给发挥到了极致,在抱上了AT这两条大腿之后都迫不及待地想把你这个老师傅拍在沙滩上。


这也不能怪他们,现在但凡是只独角兽都以能换上马腿为荣呢。到头来你这靠着视频行业东山再起的梦,反倒是被这些老部下们大锤80小锤40地给敲了个稀碎。不过追根溯源起来这也是你当年种下的因果。你说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平日怎么也不多给这些离职后独自外出打拼的老部下们鼓励鼓励,要是能再来些资金支持一下就更好了。


真要如此今天你也就成了深受爱戴的张校长了,说不定还能在视频行业自己拉个山头,成立个“搜狐系”什么的。将来视频行业巨头集会,大家见面第一句介绍的都是在下来自搜狐几期,再尊称一声张校长,岂不美哉?现在想想,实属可惜啊。


话说回来,当年你拉着爱奇艺、腾讯视频一起做了个版权同盟,使版权价应声降下了20%-50%到30万-50万/集,可没几年就又被优酷爱奇艺腾讯三家联手推回到了千万一集。最近这娱乐圈被阴阳合同、天价片酬给弄得沸沸扬扬的,大家又开始合计起这码事了,估计也就这时候这些同行们会念起你的好了吧。



人家都说穷则思变,于是你又开始发展起之前不怎么重视的游戏、门户这两项业务来了,顺带着还去直播行业摸了摸水深水浅,然而不曾想这三行,行行水都不浅。


这水平面明明才刚过别人腰际而已,可你这一进去瞬间到脖子了,要不是撤得快差点就酿成了意外事故。就这脚下还没探到底呢,而当初被你拒绝了的今日头条则是举着“门户”的小旗子,站在河对岸看着你笑而不语。


还好你一直高举着“原创”与“收费”这两面大旗,推出的《法医秦明》两季都还算不错,不然在这个电视剧网络播放售价轻松上亿的时代,大家可能真的就不带你玩了。可有了口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视频行业大家都赚不到钱,该怎么穷,还是要怎么穷。


后来你又说要在三年之内搭上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这两辆快车,让搜狐重回互联网舞台的中心,这车够快也够时尚就是有点难上,这三年之约都过去大半了也不见你有什么大动作,感觉达成这重回舞台的宏愿还是有点遥遥无期。



市值排行这种伤人心的东西暂且我们不提,前几天搜狐第二季度财报出来大家一看心中霎时又凉了半截:完蛋,又是亏损。最能赚钱的还是搜狗,这个快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你看看人家红衣教主的360好歹还重整旗鼓凭借着天降鸿运回归A股,焕发了一下人生第二春;李彦宏的百度虽然远远跟不上AT的体量但至少也凭借着搜索业务保持着第三的位置;当初和你并称为三剑客的丁磊,也靠着网易云音乐、网易严选、有道云笔记、网易蜗牛阅读,一步一个脚印,闷声发着大财呢。


至于搜狐嘛,说出来你也千万别觉得是在我们挖苦,现在最值钱的是你们位于五道口的网络大厦了,这一估值十几亿美元,细算一下都比搜狐市值还高了。这样一来就算把注册地迁到开曼,去和百度、阿里、腾讯它们做邻居,你心里也难免会有压力吧?


这些东西说多了都是泪,说到底谁还没几个人生低谷了?我们本该这么说的。不过你却在某个采访中表示“丝毫不为此感到焦虑,也不在乎赚钱,只要够花就行”最令人惊奇的是你不仅是这么说的,也确实是这么表现的,倒也算是将潇洒二字贯彻始终了。



即便如此,我们这些境界不够依旧为钱所困的俗人,还是希望你能在不久的将来“好人打得过坏人”,别的不敢妄谈,至少在搜索与视频上有所突破,尽力达成自己的三年之约早日回归吧。


最后请允许我问一个私人问题,那张你赤裸着上身晨跑的照片是真的吗?那可是零下十度的帝都啊。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在天龙八部里面多氪一些金了……

标签:财经人物
N本文来源:鹿鸣财经 王垚